郑其铭一行在星辰殿抵抗、逃亡的同时,一个长着淡金色头发和半红半绿的眼瞳的男子出现在了星殿远郊的机场,手里紧紧攥着一块铭牌,铭牌上,男子照片下面写着他的名字:梁义林。
眼前的这座机场上停着一架大型新式飞机,是西萨克斯耗费30年设计建造出来的,本来是作为王的专机,但还没来得及加装任何自卫武器就因为反叛被迫停在了这个小机场。
飞机,这类本可造福全球的科技,却被率先取得突破的西萨克斯死死锁在了保险柜里,手握这些优秀科技的西萨克斯高层们考虑的不是发展经济,而是对外展示武力,数位“伟大先王”悍然发动的两次北境战争席卷了整个雷娅星的北寒带以及北温带北部,将全球最强大的三个国家拖入了战火。最终,建国最久的白微变成了历史,东萨克斯遭遇重创,而始作俑者的西萨克斯,在众多矛盾中,陷入了绝境。讽刺的是,当突然出现的叛军攻进王城时,整个星殿只有第七空战师一个警备力量,事实上,整个西萨克斯的主力部队都陷进了与东萨克斯的拉锯战中无法自拔。
武力再强又怎样?态度再强硬又怎样?黑科技再多又怎样?最终不还是在旷日持久的战争中走向叛乱的绝路吗?
这位出现在机场,专业是政治经济学的梁义林同学一边想着这些大道理,一边慢慢靠近那架飞机。
飞机周围似乎没有守卫,梁义林窃喜不已,手刚搭上机舱门,身体就被一个轻盈的身体扣在地上。
“放开我!”梁义林猛力挣扎,扣住他的人一下没反应过来,被推到一边。
“抓住他!”
梁义林刚跑几步,就被一脚踹在地上,随即几个人上前绑住了他。
“你是,皇家学院的塔克斯族学生?”一个女人迎面走过来,皱着眉头看着梁义林。女人穿着一件黑红相间的皮质军装,领口直直竖起,背后背着个像是肩带,但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玩意,下身则是一条半长的开叉皮裙,脚上是一双红色的短筒高跟皮靴。一看,就是标准的西萨克斯女军人装扮。
梁义林始终不明白,女军人的常服也就罢了,为什么战斗服也必须要求穿肉色丝袜,搞得这些人不像来保家卫国,倒象是来军队卖弄**的。
“呵,塔克斯族是抢了你的东西还是怎么了?”梁义林没有否认,只是对女人强调塔克斯族这四个字感到非常不满。
“一个学生擅闯军事重地,不知道是重罪吗?”
“重罪?国家都要亡了,还有什么狗屁重罪不重罪?”梁义林轻笑一声,盯着女人,“连王都自身难保,还指望法律有效?”
“住嘴!”女人身边的士兵吼道,女人举起手,示意士兵闭嘴。
“队长,不能就这么……”
“我来处理。”女人蹲下身,一股隐隐的血腥味传来,梁义林皱了下眉,扭过头。但女人托起了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扭了回来,“你这个人,有点意思。”
女人的声音有些嗲,但很有穿透力,“不过,不管你怎么说,来机场偷飞机就是你的错,所以,我也不能轻易放过你。”说完,女人站起来,“你们几个,把他……”
话音未落,机场外传来巨大的响动,女人尚未做出反应,通讯器便传来了一阵嘈杂音,“女兵队队长罗霖阳,有什么指示?”
“叛军把最精锐的部队放到了这边,他们的目标是飞机,前线已经顶不住了,马上带着所有人过来!”
“是!”罗霖阳回头看了眼梁义林,关掉了通讯,犹豫了一会儿,闭上眼叹了口气,“辛亏这个机场没有监控……喂,叛军到这边来了,想活命赶紧走!把他放了。”
“哈?”梁义林对罗霖阳的转变有些吃惊。“女兵队,跟我走!”罗霖阳没时间看梁义林的惊讶,带着身边的人冲向防线。
“这,这个笨女人!”梁义林扭了扭手腕,干笑两下,“也不留几个人看着,叛军怎么可能只打前门,再说要是我是来破坏飞机的,那你们这保护还有什么意思?”
话才说完,身后就真的传来开舱门的声音。“不是吧?”梁义林赶紧回头,随即舒了口气。飞机舱门前站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听到梁义林的声音也诧异地回过头。
“秦立新/梁义林!”两人同时叫道。
“我说那群人抓的是谁,原来是你。”秦立新又试着开一次舱门,但还是没能打开,“舱门经过加密,暂时打不开。”
“在这磨蹭什么?”一个女人手持弓,压着声音从飞机另一侧探出头,“叛军迟早会突破防线,你这家伙到底行不行?”
“舱门是加密的,必须改装电路。”秦立新没理会女人的抱怨,打开了舱门外的电路板,“你们注意附近,叛军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只攻击一个方向。”
“你这乌鸦嘴!”一小股叛军果然如秦立新所说从后门涌入机场,女人赶紧藏到工事后面阻止叛军的推进。
“小梁,这个给你!”秦立新眼睛没离开电路板,从背包里扔出一白一黑两支枪,“这是我改装过的,黑色的这把可以打毒液弹,白色的可以攻击低空飞行的器械,你也可以往里面注入灵力打灵力弹。你不是射击冠军吗?那就赶紧去帮张予!”
“切!”梁义林拿起枪躲开对面射击,同时几发灵力弹击中了对面叛军的子弹袋,爆炸随之而起。
“你们来这干什么?”梁义林边射击边问道,“科研所离这里那么远,逃命也逃不到这儿吧?”
“谁告诉你我们是逃命的?我们是来这开走飞机去救其铭的!”张予躲过射击,回手一箭射倒对面的叛军。
“哦,原来是为了那个混蛋。”梁义林笑了笑,“我说呢,你们倒也不可能为了其他人拼命到这个程度。”
“你和他关系不是很好吗?”
“从他当王的那天起,我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塔克斯人和西萨克斯王之间不共戴天!”梁义林大喊道。张予扭头笑着看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来这?你一个人跑不是更方便吗?”
“要你管!不过说起来,你用弓,别人用枪,这不是找死吗?”
张予没有回话,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射到对面的草坪上,一秒钟后爆炸将十几个叛军送上了天。“靠,科学家惹不起。”梁义林摇摇头。
叛军被两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忙找好掩护,在两人射击不到的区域不断向两人射击。
“我们还是找机会走吧,这些家伙把最精锐的部队放到这,说明星辰殿多半是完蛋了,郑其铭要是能逃早逃出来了!”梁义林说道,“现在去有什么意义?”
“闭嘴!其铭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那架飞机在叛军眼里是比西萨克斯王脑袋更值钱的东西,当然要派最精锐的部队来。那就是说其铭那边有枪械的部队非常少,只要我们赶过去,就一定能把他救出来!”张予叫道。
“算了,不和你吵,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打不到他们,他们却能打过来,再这样下去,等工事被毁,我们就成活靶子了!”
张予看了眼梁义林,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枪,将白色手枪的扳机和扳机护圈摁进手枪内,然后将两支手枪连在一起。
“立新不是说过是改装过的吗?”张予将枪丢给梁义林,“这样可以将射程增加两倍,但也非常磨损抢,打五抢之后必须拆开,冷却后才能用!”
“早说。”梁义林趁对面停息之际,跃起身朝两个方向各开两枪,刚蹲下身,爆炸声相继响起,对面的小队全灭。
“凭我们两个人就挡住了进攻,看来这叛军也强不到哪去嘛。”梁义林从秦立新包里翻出枪套,将手枪塞了进去。
“说明机场的守军也不弱,要是不能吸引全部守军,突袭这儿就没什么意义了。”秦立新关上电路板,打开舱门,“这舱门怎么就会有那么多蹊跷之处……”
“这飞机还真不赖啊。”梁义林走进飞机,不得不佩服西萨克斯的军工生产力,“不过民间嘛,呵。”
“前面的叛军突破防线了!”张予叫道,果不其然,机场跑道周围出现了了不少叛军,用于这个方向的两门粒子炮也缓缓驶了过来。“那是什么玩意儿?”梁义林指着粒子炮叫道。
“粒子炮,被击中的话就真成灰了!”
“西萨克斯什么时候有这种技术了?骗人的吧!”
“说这些干什么!小予,赶紧把飞机开起来!”
“可是,我不太会。”张予手忙脚乱地摆弄着飞机上的按钮,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慢慢动了起来。
“搞什么!你都不会这儿还有人会?”秦立新急道,同时看到粒子炮的炮口对准了飞机。
“第七空战师的人呢?他们总有人会吧?”梁义林看着雷达荧幕上显示的点,“跑道右边一百米处还有人!”
“小梁,你赶紧去救人,第七空战师有装备可以短暂飞行,好歹要带个活人回来!”秦立新将梁义林推到舱门口。梁义林回头叫道:“凭什么是我去?”
“要不然你来操纵飞机?”张予的话堵住了梁义林的嘴,梁义林穿上防弹衣,跳下了速度越来越快的飞机,奔向跑道的右侧。
在跑道旁坚持的就是罗霖阳带领的女兵队,可也只剩她一个人了。
“队长,快走!”奄奄一息的女兵喘着气说道,“只要你在,女兵队就还在。”
“我不走!”罗霖阳叫道,“现在还能去哪?再说,我怎么能扔下你们自己逃跑?”说完抓紧手里的弓刚要射击,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她,将她摁回工事内,“笨女人!别人用枪,你用弓,想送死啊!”
罗霖阳瞪着眼前的这个塔克斯族学生,甩开他的手,“没想到你还活着,还有,你叫谁笨女人?”
“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吧?”梁义林探起身射倒几个叛军,“你会开飞机吗?”
“会。”
“那就好,看到快飞起来的那架飞机没有?和我去那,我们一起走!”
“女兵队没有临阵逃脱的!”
“所以说你是笨女人!你活着不就能给你的姐妹们报仇了吗?”梁义林叫道,“只要你活着,她们就一定活着!”
就在此时,飞机仰头飞起,恰巧躲过了粒子炮的轰击。
“那群家伙!就这么跑了吗?”梁义林一拳砸在地上,罗霖阳看了眼刚闭上眼的女兵,回头问道:“你多重?”
“啊?”
“问你多重!”
“60尔特(120斤),怎么了?”
“别问那么多,抱住我!”罗霖阳红着脸说道,梁义林一愣,上前抱住罗霖阳,下一秒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起。
“这什么鬼!”梁义林被吓得不轻。“喂,不抱紧点你会掉下去的!”罗霖阳没办法,伸出手抱紧梁义林,背后的推动器加大功率冲向飞机,同时张予减缓飞机速度,让两人稳稳落在飞机顶上。
“快进来!”秦立新打开飞机顶,将红着脸的两个人拉了进来。
“我,我去开飞机了。”罗霖阳避开梁义林的眼神,走进驾驶座将张予换下。
“秦立新你!这笔账先记着,以后再跟你算!”
“哦?恐怕以后得请我多喝一杯喜酒吧?”秦立新看着梁义林气急败坏的背影,低声坏笑道。
此时,地面,一个男人站在梁义林和罗霖阳刚刚站着的地方,目光深邃,身旁的女人一脸气急败坏,“为什么阻止我?”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越飞越远的飞机,深邃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同时,飞机在罗霖阳的操控下连续躲过了叛军攻击,朝着星辰殿的方向急速前进。飞到星辰殿上空时,早已化成一片废墟的宫殿已经检测不出任何生命,但雷达显示另一台粒子炮和叛军车辆正在一条山路上追逐另一辆车。
开到山路上方,罗霖阳叫道:“是阅兵时才用的军用车辆,也许王就在那辆车上!”
于是,就在军用车腾空的同时,罗霖阳从上空俯冲下来,接住了车辆。
车门打开,一个20岁的青年露出头干呕,正是西萨克斯的新王郑其铭。
“其铭,没事吧?”张予上前问道。郑其铭点了点头,随后回过神,“欣妍,欣妍!”郑其铭扭过头喊道,郑欣妍睁开眼,脸色苍白地朝他点了点头。
“太好了。”郑其铭靠在座位上,眼泪夺眶而出。
“小予,帮我把欣妍姐抬到医务室里。”秦立新拍拍张予的肩,张予点了点头,和他一起把郑欣妍从车里抬了出来。
“我们算是脱险了吧?”陈玲然拿着满是血的外套走下车,“其铭,你打算怎么办?喂,郑其铭!”
“他睡着了。”许斌下车说道,“虽说是王,但到底还是个20岁的年轻人,那么大的事发生在身上,换谁都不好受吧。”
“嗯,也是。”陈玲然看着睡着的郑其铭,突然心疼起来,“先进去吧。”
走进机舱,陈玲然一眼看到了熟人,“梁义林?”
“陈玲然?你怎么在这?”梁义林看到陈玲然一下跳了起来,眼珠一转,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想到,你……”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可是刚把你的死党从星辰殿里救了出来。”陈玲然笑着打断了梁义林,“喂,同为塔克斯人,遇见了也该热情些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分什么种族?都是一起逃难的,生活上彼此照顾照顾吧。”许斌走向驾驶座,仔细端详着罗霖阳,“你,也是第七空战师的?”
“是,中队长。”罗霖阳严肃答道,“很抱歉现在不能跟您行军礼。”
“好了好了,第七空战师都没了,还分什么中队长小队长,你我都是战士,这就够了。”许斌摆摆手,“以后也别叫我中队长了,老许就行。”
被粒子炮轰塌的山路上,指挥官看着远去的飞机,气急败坏地砸了下车门。
“你们这群废物!”指挥官回过头朝手下咆哮道,“居然让他们跑了!”
“你这个废物也让他们跑了。”后面传来浑厚的声音,指挥官身体一抖,颤抖着转过身,一个两鬓斑白,约莫40岁的男人正站在正指挥官身后,“欧阳舅舅,我……”
“下次再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再这么叫我,我割了你的舌头。”欧阳岚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算了,本来就没想在这里抓住王,就这样抓住他,也太没意思了。就让他变成丧家之犬,慢慢挣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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